Iconographic and Styl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Fish-Shaped Jade Artifact Unearthed from the Western Zhou Dynasty Ying State Cemetery, Pingdingshan, Henan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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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鱼形玉器(玉鱼)作为中国古代玉器的一大门类，其发展脉络及使用历史贯穿了玉文化演进史。在针对玉鱼的系统研究中，以往学者主要集中在外形、材质、实用功能等方面，极少对其造型特征和文化寓意进行梳理。本研究以河南省平顶山应国墓地出土的西周时期玉鱼为研究对象，重点探究了其造型特点、功能及其背后蕴含的历史文化寓意。结果显示，该西周时期玉鱼样品的颜色以黄色为主，偶见深绿色和墨绿色；形制普遍较小，长度多数在5 cm以内，多有穿孔，表面普遍存在不同程度的沁色现象；基于纹饰工艺特征可分为造型玉鱼、功能玉鱼、佩戴玉鱼三种类型。值得注意的是，个别应国墓地出土玉鱼还具有龙形特征，其造型设计和功能价值体现周王朝的阶级制度和宗教观念，侧面反映西周人对自然的崇拜逐步向人格化发展，进一步丰富了西周时期玉器历史文化信息。
Abstract:As a significant category of ancient Chinese jade artifacts, the fish-shaped jade demonstrates a development trajectory and usage history through the evolutionary process of jade culture. Previous systematic studies on fish-shaped jade have primarily focused on morp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materials and utilitarian functions, studies that sort out their iconographic and styli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cultural symbolism are rare.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Western Zhou Dynasty fish-shaped jade artifacts unearthed from the Ying State cemetery in Pingdingshan, Henan Province, and focuses on their iconographic and stylistic characteristics, functional applications and underlying historical-cultural connotations. The fish-shaped jade artifact samples are mainly yellow in colour, with occasional deep green and blackish green; they are generally small in size, with measuring under 5 cm in length, featuring characteristic perforations and universal surface calcification phenomena. Base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ornamental motifs and craftmanship techniques, they are classified into three types: ornamental fish-shaped jade, utilitarian fish-shaped jade and wearable fish-shaped jade. Specific jade fish artifacts from the Ying State cemetery exhibit dragon-like characteristics. Their design and functional significance not only reveal the hierarchical system and religious ideology of the Zhou Dynasty, but also reflect progressive anthropomorphization of natural worship during the Western Zhou period, thereby enriching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ontext of jade artifacts from the 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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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国墓地位于河南省平顶山市新华区嗤阳岭，于1986-1997年、2002-2007年历经了两阶段系统性发掘，墓地可划分为南、中、北三个区域。南区为西周早期至春秋早期应国贵族墓葬区；中区属于春秋晚期早段楚国贵族墓葬区；北区为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期应国后期贵族墓葬群。墓葬棺椁底部普遍铺一层较厚的朱砂，西周早期墓葬M231出土随葬器物2 802件，西周中期墓葬M84出土随葬器物1 277件[1]，本文重点探究随葬器物中玉鱼的出土情况、分类、造型艺术特点及功能，根据我国传统的“器以载道”理念，揭示封建王朝阶级制度背后蕴含的时代特征与文化寓意。
1. 应国墓地出土西周玉鱼材质分析
平顶山应国墓地出土的随葬器物中，记录在册的玉鱼26件，其在数量与形制上均优于同时期河南鹿邑太清宫长子口墓及淅川下寺墓出土玉鱼，经大型仪器无损检测，主要组成矿物为透闪石，本文对其中的13件典型玉鱼样品进行详细特征分析[2]。玉鱼样品的颜色以黄色为主，个别为深绿色和墨绿色，尺寸均较小，大多数长度不超过5 cm，多有穿孔，具有装饰佩戴功能。
出土文物受沁程度可分为极轻沁色(受沁面积1%~5%)、轻度沁色(受沁面积6%~20%)、中度沁色(受沁面积21%~60%)、较重沁色(受沁面积61%~80%)和重度沁色(受沁面积81%~100%)五种类型；本研究对象玉鱼表面呈现不同程度的沁色，颜色以褐色、白色为主，可见极轻的褐色条状沁色，中度褐色、白色沁色、中度黑色点状沁色，重度骨白色沁色等；玉鱼以油脂光泽为主，重度沁色者常见蜡状光泽，肉眼观察玉质疏松，表面多处可见侵蚀坑，坑内裂隙处呈水草状分布，详见表 1。
表 1 河南省平顶山应国墓地出土玉鱼的基本特征Table 1.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fish-shaped jade artifacts unearthed from the Ying State cemetery at Pingdingshan, Henan Province样品编号 颜色 光泽 透明度 沁色 受沁程度 M232︰094 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 M232︰095 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定向分布) M231︰26-1 褐黄色 蜡状光泽 不透明 褐色、白色 重度 M230︰0142 淡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黑色 中度 M230︰120 墨绿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极轻 M210︰50 褐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 M231︰28 褐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 M242︰48 褐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 M242︰49 褐黄色 蜡状光泽 不透明 褐色、白色 重度 M231︰19-2 淡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白色 极轻 M231︰19-3 深绿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 极轻 M84︰120 黄白色 蜡状光泽 不透明 褐色、白色 重度 M242︰50 淡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轻度 2. 应国墓地出土西周玉鱼造型特征
根据造型功能，河南省平顶山应国墓地出土玉器主要划分四种类型：礼仪玉器、佩饰玉器、生活用玉器及丧葬用玉器。从器形种类、玉器数量及其占比, 以佩饰玉器为主, 其次是丧葬用玉器和礼仪玉器, 其它玉器类型较少[3]。其中，鱼形玉器(玉鱼)造型丰富，形态各异，从纹饰工艺特征可进一步划分为造型玉鱼类、功能玉鱼类、佩戴玉鱼类。造型玉鱼类包括A型直线条状玉鱼、B型弯曲弧状玉鱼、C型背腹鼓起状玉鱼；功能玉鱼类包括丧葬口琀、玉握式玉鱼；佩戴玉鱼类包括双尾鱼形佩、二璜连珠组合玉佩。
2.1 造型玉鱼类
2.1.1 A型直线条状玉鱼
A型直线条状玉鱼(图 1)可分为4个亚类：Aa型(直线窄条形玉鱼)、Ab型(直线宽条形玉鱼)、Ac型(直线尾刀形玉鱼)和Ad型(直线三角形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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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A型直线条状玉鱼出土器物(图片由胡永庆提供)Figure 1.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type A linear striped fish-shaped jade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应国墓出土玉器M232 ︰ 095、M232 ︰ 096、M231 ︰ 26-1、M242 ︰ 40属于Aa型玉鱼。青白色鱼形玉佩M232 ︰ 095重0.7 g，尺寸2.7 cm×0.7 cm ×0.2 cm，玉质疏松且受侵蚀严重，表面可见弧形条带纹理；青白色鱼形玉佩M232 ︰ 096重0.6 g，尺寸2.6 cm×0.7 cm×0.2 cm；黄白色鱼形玉佩M231 ︰ 26-1重1.3 g，尺寸3.0 cm×0.8 cm×0.3 cm。以上这些玉鱼都属于窄细直条薄片状，其穿孔在口部，鱼眼为圆圈眼，尾部中间有“V”形缺口，尾部和头部位于同一水平线，鱼腹鳍和背鳍刻画较少。其中，样品M242 ︰ 40属于Aa型玉鱼精品，有鳃和鳍，鳃部为单线条，鱼尾的长度比重增加，背鳍和腹鳍纹饰整齐平行排列，头部低垂尾部上调，整体具有流动感，灵活生动。
应国墓出土玉器M230 ︰ 0142、M231 ︰ 26-4、M232 ︰ 094属于Ab型玉鱼。其中，M231 ︰ 26-4重2.8 g，尺寸2.7 cm×0.9 cm×0.5 cm，通体光滑，整体造型轮廓似鱼，刻画简洁，素面装饰，仅雕刻头部、背鳍和阴刻线腹鳍；青色鱼形玉佩M230 ︰ 0142重3.2 g，尺寸4.3 cm×1.1 cm×0.35 cm，阴线雕刻圆眼，口部微张，口内有一个对穿圆孔，背鳍一组密集排列的阴刻线，腹鳍两组平行排列的阴刻线，整体玉质较为细腻，头部可见黑色点状矿物包体密集分布。M232 ︰ 094整体黄色，背鳍一组平行排列的阴刻线可见褐色沁色，腹鳍前后对称“三角”纹饰阴刻线，尾部中间“V”形缺口。
Ac型墨绿色鱼形玉佩M230 ︰ 120重6.8 g，尺寸9.5 cm(残)×0.9 cm×0.4 cm，保留了商代玉鱼的刻刀形制特征，但刻刀部分被长鱼尾取代，刻刀的实用性降低。该鱼形玉佩的口部带孔，尾端有长榫，似刻刀，很可能是随身携带的工具。
Ad型鱼形玉佩M230 ︰ 0168重5.5 g，尺寸5.0 cm×1.8 cm(尾端)×0.42 cm，鱼头部分短小且较扁，尾部宽大有“ V”形缺口，背鳍一组密集排列的阴刻线，腹鳍两组平行排列的阴刻线，整体呈直角三角形状，像一面流动的旗帜，猜测属于礼仪玉器。
2.1.2 B型弯曲弧状玉鱼
B型弯曲弧状玉鱼(图 2)包括3个亚类: Ba型(弯曲窄条玉鱼)、Bb型(弯曲宽条玉鱼)、Bc型(弯曲鱼形玉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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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B型弯曲弧状玉鱼出土器物(图片由胡永庆提供)Figure 2.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type B curved arc-shaped fish-shaped jade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Ba型玉鱼专指细长窄条弯曲弧度高于90°的鱼形玉佩，一般成对出现，如M210 ︰ 50和M210 ︰ 51、M231 ︰ 28和M231 ︰ 29。青白色鱼形玉佩M231 ︰ 28重9.5 g，尺寸8.2 cm×1.9 cm×0.3 cm，头部、背鳍和上翘的尾部均有糖沁。玉鱼的刻画均取侧面，鱼鳍刻有阴刻平行斜线，刻意表现鳍的质感。口部钻孔突出咬合感，双面雕刻，尾部分叉，上尾向上弯曲，下尾向下弯曲，造型像玉璜，整体弯曲弧形设计更有灵动感。
Bb型玉鱼是指宽度大于1 cm且弯曲角度小于90°的鱼形玉佩，如M230 ︰ 109、M231 ︰ 21-43。该造型玉鱼最突出的特点是腹鳍拟人化，即向前突出并向下弯曲的腹鳍犹如老虎的前爪，弯曲的阴刻线简单勾勒突出动作的灵巧，尾部宽大有“V”形缺口，上尾向上弯曲，下尾向下弯曲，整体规整而流畅，制作工艺较成熟，造型变化多样。
Bc型鱼形玉璜M230 ︰ 110中鱼嘴和鱼尾处各有一孔方便佩戴，阴刻圆形鱼眼，鱼嘴向上突出呈圆形，单条阴刻线区分鱼身和鱼尾，鱼尾短小且分叉，整体灵动像腾飞的玉鱼冲出海面，具有佩戴装饰功能和礼仪功能，造型别致突出了墓主人身份的尊贵。
2.1.3 C型背腹鼓起的玉鱼
C型背腹鼓起状玉鱼(图 3)如M242 ︰ 48和M242 ︰ 49，圆润可爱，背腹鼓起，其特点为双面雕刻，背鳍和腹鳍对称平行，各具有一组密集排列的阴刻线；圆形眼睛，嘴部钻孔呈咬合状态，上唇上翘下唇弯曲；尾部宽大且有“ V”形缺口，上尾向上弯曲，下尾向下弯曲，整体规整而流畅。相对于A、B型玉鱼，C型玉鱼的造型更加饱满可爱，厚度增加突出鱼嘴钻孔工艺的成熟，具有佩戴装饰功能和礼仪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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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C型背腹鼓起状玉鱼(图片由胡永庆提供)Figure 3.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type C fish-shaped jade with convex back and belly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2.2 功能玉鱼类
功能玉鱼类(图 4)主要包括丧葬口琀玉鱼和玉握玉鱼。玉琀多置于死者口，形制多样，数量可为单件或者多件组合。口含物在丧葬习俗历史悠久，口含整条鱼骨，死者口含物的差异代表了社会地位的高低，地位高的死者可以口含玉鱼，而地位低的则不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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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丧葬口琀玉鱼和玉握玉鱼(图片由胡永庆提供)Figure 4.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fish-shaped jades employed as mouth covers and hand holders in mortuary rituals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应国墓出土玉器中西周早期丧葬口琀玉鱼有M85 ︰ 33-1、M231 ︰ 19-2、M231 ︰ 19-3、M231 ︰ 19-4，以及西周中期丧葬玉握M85 ︰ 41-2。口琀玉鱼包括A型玉鱼(M231 ︰ 19-3、M231 ︰ 19-4)，其玉质细腻，雕刻简约，整体造型流畅，嘴部向前突渐窄，尾部分叉尖锐呈刀刃状；口琀玉鱼M231 ︰ 19-2侧面刻画平行阴刻斜线表现鱼鳍，口部钻孔，尾部分叉，整体形制类似玉璜；玉握玉鱼M85 ︰ 41-2整体轮廓似鱼形，刻画简洁，素面装饰，仅以三条弧形阴刻线装饰。
2.3 佩戴玉鱼类
佩戴玉鱼类(图 5)主要包括双尾鱼形佩、二璜连珠组合玉佩两种。商周时期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鱼文化得到了继承与发展，进入了所谓的中国鱼文化的衍生时期[5]，通过佩戴玉鱼渴望获得鱼类强大的生育灵力，达到繁衍子嗣、人丁兴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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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5 佩戴玉鱼类出土器物(图片由胡永庆提供)Figure 5.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fish-shaped ornament jade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双尾鱼形玉佩M84 ︰ 120造型别致，是墓主人身份的象征，双尾缠绵造型不仅满足视觉美感和生活工具的使用，还体现了生殖能力、灵魂永生观念。在古人心目中，生殖与婚姻为第一大事，种族繁殖被重高度重视，而鱼作为繁殖能力最强的生物之一，自然而然被人们赋予了象征意义，保留了不少原始崇拜，同时又将自然力量逐渐人格化，丰富和加强了人性观念[6]。M242 ︰ 50形似玉璜，鱼尾宽大，上尾弯曲上翘，下尾向下弯曲下勾，镂空圆孔方便墓主人佩戴。
二璜连珠组合玉佩M231 ︰ 21由弧形玉鱼、玉璜、玉环、红色玛瑙竹形珠、白色软玉桶珠以及蓝绿色绿松石桶珠组成，造型精巧别致，匹配性好，说明墓主人身份的尊贵。该组合件中的玉鱼尺寸较小，头尾各有穿孔，具有装饰佩戴功能，名贵宝石的搭配和组合形式从侧面反映出玉鱼是墓主人喜爱的珍宝。
3. 玉鱼文化
我国学者周太祥[7]指出，玉鱼最早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并系统描述了各个朝代玉鱼的发展及玉石工艺；杨进萍[8]以时间轴为框架，系统总结了新石器时代到明清时期玉鱼的文化内涵，并对具有重要收藏价值的玉鱼进行绘制，丰富了玉鱼研究的图文资料；李朝全[4]指出，商代玉鱼已经作为丧葬玉器使用，口琀物逐渐成为封建王朝的礼制，其差异代表墓主社会地位的高低；黄超[9]基于河南省内三门峡虢国墓地出土文物，认为玉鱼是一种宗教图腾，象征生殖崇拜；广文等[10]从新石器时代玉器的材料来源与产地溯源方面，并结合新石器时代宗教信仰、生产力条件及社会环境，对玉器的用途和类型进行了划分。
国际上，日本林巳奈夫[11]通过对河南殷墟妇好墓出土玉鱼的研究分析，认为玉鱼在墓地棺椁装饰中的作用；美国赫伯特·吉斯[12]系统总结了金沙遗址出土玉器的挖掘过程及典型代表性玉器的制作样式；英国杰西卡·罗森[13]以大英博物馆馆藏玉鱼为研究对象，从雕刻造型、礼制功能、宗教地位等方面揭示了玉鱼背后的文化信仰和礼制要求。此外，杰西卡·罗森[14]进一步将玉鱼和青铜器的制作工艺相结合，拓展了玉鱼的造型规制。
《山海经》[15]中“风道北来，天乃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这描述了龙由鱼转化而来，龙和鱼本为同类，鱼化神便成龙，由此可见鱼与龙本身就存在密切的联系。玉鱼中的龙形特征，将玉鱼神化，使其拥有更强的灵力。华夏儿女是龙的传人，龙被作为人与天、人与神沟通的媒介, 被赋予了主宰风雨、载人升天、降临祥瑞等神奇功能, 纵观考古发掘的八千多年的文物和两千多年文献记载, 龙是从未缺席的角色。在不同时代, 当时人们对龙的理解和想象不同，龙的形态也颇为不同[16]。M242 ︰ 50的形制特殊(图 5)，外形似鱼的龙型玉佩，外形弯曲度高，腹部一条流畅的阴刻线，尾部钻孔且分叉，上尾向上弯曲，下尾向下弯曲，整体规整而流畅，为鱼龙互变的说法提供了重要依据。
4. 结论
(1) 平顶山应国墓出土玉鱼根据功能类型可划分为四类：礼仪玉器、佩饰玉器、生活用玉器、丧葬用玉器。从器形种类和数量上, 以佩饰玉鱼为主, 其次是丧葬和礼仪玉鱼, 生活用玉器数量最少, 这与西周玉器的功能类型总体特征相符合。
(2) 平顶山应国墓出土玉鱼以片雕工艺为主，鱼体多呈扁片状。眼部多表现为以阴刻圆圈或钻孔为主；嘴部多钻孔，唇部前伸且上下外凸的“T”形嘴，上唇上翻，下唇下卷；尾部多分叉或呈斜刃刻刀状；背鳍与两个腹鳍以排列整齐的等距平行直阴刻线表现，少数腹鳍向下弯曲呈呈爪状；整体多以素面为主，偶见弧线形“鳞片”装饰纹。钻孔数量1~2个，单孔多位于口部或以孔代眼，双孔则分别分布在口部和尾部。
(3) 周王朝注重礼仪宗法制度，该时期的玉器造型制作精美且规范，保留了对自然的原始崇拜，同时又将自然力量逐渐人格化，丰富和加强了人性观念。玉鱼中的龙形特征，被赋予了象征意义，作为人与天、人与神沟通的媒介，为后续研究西周玉文化的历史信息提供了重要的资料。
致谢: 在文章编写期间得到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胡永庆老师的大力支持，特此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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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A型直线条状玉鱼出土器物(图片由胡永庆提供)
Figure 1.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type A linear striped fish-shaped jade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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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B型弯曲弧状玉鱼出土器物(图片由胡永庆提供)
Figure 2.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type B curved arc-shaped fish-shaped jade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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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C型背腹鼓起状玉鱼(图片由胡永庆提供)
Figure 3.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type C fish-shaped jade with convex back and belly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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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丧葬口琀玉鱼和玉握玉鱼(图片由胡永庆提供)
Figure 4.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fish-shaped jades employed as mouth covers and hand holders in mortuary rituals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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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5 佩戴玉鱼类出土器物(图片由胡永庆提供)
Figure 5. The unearthed artifacts of fish-shaped ornament jade (pictures provided by Hu Yongqing)
表 1 河南省平顶山应国墓地出土玉鱼的基本特征
Table 1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fish-shaped jade artifacts unearthed from the Ying State cemetery at Pingdingshan, Henan Province
样品编号 颜色 光泽 透明度 沁色 受沁程度 M232︰094 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 M232︰095 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定向分布) M231︰26-1 褐黄色 蜡状光泽 不透明 褐色、白色 重度 M230︰0142 淡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黑色 中度 M230︰120 墨绿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极轻 M210︰50 褐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 M231︰28 褐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 M242︰48 褐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中度 M242︰49 褐黄色 蜡状光泽 不透明 褐色、白色 重度 M231︰19-2 淡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白色 极轻 M231︰19-3 深绿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 极轻 M84︰120 黄白色 蜡状光泽 不透明 褐色、白色 重度 M242︰50 淡黄色 油脂光泽 微透明 褐色、白色 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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