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城香火龙于2008年6月进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项目名录”，是湖南省汝城县以村落姓氏为单位，每年元宵节期间开展的一项舞龙仪式性活动，其文化价值、艺术形式和精神内涵可以成为首饰设计的重要依据。然而，汝城香火龙的相关研究仅限于各历史时期的地方志、民俗志、族谱，以及地方电视台、网络平台、地方报刊等的记载和报道^[1]。通过中国知网检索得知，截至2022年11月，以“汝城香火龙”为主题的研究文献仅有17篇，相关研究内容多见于民俗、摄像、摄影等艺术形式，尚未涉及首饰设计领域。本文基于“汝城香火龙”这一客家非遗技艺进行首饰设计产品开发，探索汝城香火龙独特艺术价值的传播途径，对促进国家级非遗文化传承和设计开发有着重要意义。

1.   汝城香火龙的起源与延续

湖南省汝城县位于湘粤赣三省交界处，属于客家文化扩展聚居区，是湖南省5个“非纯客住县”之一^[2]。“香火龙”是客家地区较为常见的舞龙习俗，在不同地区的称谓表现多样。比如，江西赣南称之为“秆龙”“秆龙灯”，福建闽西称之为“草龙”“稻草龙”，台湾苗栗称之为“云火龙”，还有一些地区称之为“香龙”“线香龙”^[3]。此外，广东粤北也称为“香火龙”。这些名称相似或不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都属于稻作文化，它的产生与农耕稻作生产有着密切的联系。

根据汝城县文化馆提供的文献资料得知，“汝城香火龙”最早起源于“祀龙止雨、祀龙止水”^[4]。相传在唐朝弘道年间(公元683年)，汝城县洪水泛滥，影响耕作生产。村民们听取了一位堪舆师“以火龙降水患”的建议，使用稻草扎制成草龙，将其焚化在洪水中，终于洪水得以退去^[1]。南宋吴自牧在《梦粱录》也记述了：“元宵之夜……草缚成龙，用青幕遮草上，密置灯烛万盏，望之蜿蜒如双龙之状。”^[5]在民国时期的《汝城县志》明确记载：“元宵扮演龙灯，花爆、管弦、钲鼓喧闹城乡以乐升平，谓之年消。”^[6]说明香火龙由来已久。此后，汝城地区村民逐渐形成了使用稻草编制“香火龙”的民俗，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兴旺、祛邪消灾, 并以村落宗族为单位，在元宵节期间的田间场院举行“香火龙”展演盛会。

汝城县位于位于湘南粤北交界处的南岭地带，深入罗霄山脉。沿途地势险峻、地形崎岖、地质复杂，2013年底才修通第一条山岭重丘高速公路。长期以来处于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的状况，客家人又相对集中。因此，作为客家农耕文化的典型代表“香火龙”，传统技艺保存得十分古朴和原生态, 并在地方士绅、宗族头领的主导下，年复一年，传延至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特别是“汝城香火龙”成为国家级非遗项目后，县级政府制定了相应的传承保护和发展措施，并积极策划开展“香火龙”的系列宣传和推广活动。县城村落宗族的“龙灯理事会”积极性增长，“香火龙”展演活动成为了汝城县传统文化的优秀代表。

2.   汝城香火龙艺术符号分析

综合运用层次分析法^[7]，采用层次结构图分析汝城香火龙的显性和隐性艺术符号(图 1)。通过建立清晰的框架结构，将这些艺术符号进行分解，从而全面系统地挖掘对产品开发和设计有用的信息。显性符号即和汝城香火龙艺术相关的直观表层视觉符号，隐性符号包含汝城香火龙传说故事、民俗风情、精神传递、文化内涵等抽象内容。

图  1  汝城香火龙符号提取框架

Figure  1.  Symbol extraction framework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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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造型符号元素

汝城香火龙的龙形主要取材于庙宇、祠堂里的壁画、雕塑等，并在此基础上进行艺术加工。香火龙选用稻草、龙香(线香)、楠竹、棕叶等材料制作，造型大致分为圆龙和扁龙，还有一种特制的“磺龙”(区别在点火方式)。长度一般分为7、9、11拱等，均为奇数。最高的4米多, 最矮也有1.5 m，最长可达80~90 m，最短有5 m多。首先，根据设计龙形的大小，师傅使用干稻草扎制直径4~10 cm的“赵公鞭”，长度从几十米到上百米不等。在祠堂水泥地板上绘制1∶1龙形图案，按照地上绘制的图形将“赵公鞭”放样扎制龙的主体骨架。首先扎制龙头、龙角和龙嘴，再按照顺序分别扎制龙须、龙眼、龙耳、龙牙、龙鼻、鼻须、龙额和龙珠部分^[6]。使用竹竿等工具将“赵公鞭”支撑立于地面，继续扎制龙头、躯干和尾部，并扎上龙脊、龙鳞和龙爪部位。如果是圆龙的话，横截面不像扁龙呈矩形状，整体是圆柱立体结构，且不用像扁龙般制作龙足部位。最后，待各部分扎好后组装在一起，扁龙沿水平方向于龙身两侧插龙香，每支龙香长60 cm，龙香间隔2~3 cm。圆龙则以盘成圆圈状的“赵公鞭”为中心，呈发射状插上龙香。扁龙和圆龙均使用细篾片连接固定成线，整条香火龙需要龙香4万支左右，制作过程需要30天左右，根据复杂程度龙香数量和制作天数略有不同。

2.2   色彩符号提取

汝城香火龙展演活动在元宵节期间进行，其色彩基调符合节日喜庆的特点。汝城香火龙色彩符号分为两种情况：“舞龙”仪式前未点燃龙香，和夜间“舞龙”仪式过程中点燃龙香“起龙-接龙-化龙”。在“舞龙”仪式开始前，村落族人们将香火龙在祠堂门口空旷处组装摆放，主体颜色是龙香的土黄色调，其次为在龙嘴放入红色的龙珠，龙嘴上方和龙须夹角处放置中国结绸缎的大红色调。稻草、楠竹、棕叶的黄绿色调隐藏在龙香中间(图 2a)，面积较小，颜色可以忽略不计。夜间择吉时启动“起龙”仪式，使用向日葵杆、松树枝等作为燃料点燃龙香(图 2b)。蓝黑色夜幕下，礼炮和鼓乐队先行，接着有香火牌坊、香火狮、凤凰等随行，有时也会根据年份扎制相应香火生肖。一条闪耀着千千万万个红黄色火点的香火龙(图 2c)，在舞龙队的支撑下按照制定路线游走于村落、田野和主道(图 2d)。在经过宗祠、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村民家门口时，会有代表燃放鞭炮、烟花，点燃红蜡烛迎接香火龙，寓意为“接龙”“接福”。在龙香即将燃尽时，游龙队伍回到祖祠前，将龙身盘拢于地面，众人“抢龙香”插于自家神龛或畜栏门边，祈求六畜兴旺、家庭幸福。最后，将剩余部分点燃、焚烧出黄色火苗，棕黑色灰烬(图 2e)。倒入江河中，意为“龙归大海”。本文提取仪式前后的色彩元素，运用Photoshop、色采等软件对提取的颜色和色彩搭配进行细微调整^[8]，使元素色彩搭配源于本来面貌，色彩元素提取见表 1。

图  2  汝城香火龙仪式：(a)“舞龙”仪式前的香火龙，拍摄者：彭玉华；(b)“起龙”仪式，拍摄者：朱主洪；(c)“接龙”仪式，拍摄者：朱主洪；(d)“接龙”仪式夜幕，拍摄者：朱华锋；(e)“化龙”仪式，拍摄者：彭玉华

Figure  2.  Ceremony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a)Before the "dragon dance" ceremony, photo by Peng Yuhua; (b)"Qilong" ceremony, photo by Zhu Zhuhong; (c)"Jielong" ceremony, photo by Zhu Zhuhong; (d)"Jielong" ceremony at night, photo by Zhu Huafeng; (e)"Hualong" ceremony, photo by Peng Yu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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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汝城香火龙仪式中色彩元素提取

Table  1.  Colour elements extraction of the ceremony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状态		色相	说明	色彩样本区域
“舞龙”仪式前的香火龙色彩		土黄色	龙身上插的龙香色调
		红色	龙珠、龙头上的绸缎
“舞龙”仪式时香火龙色彩	“起龙”仪式	黄色	向日葵杆、松树枝等燃料点燃香火龙身上的“龙香”
	“接龙”仪式	橙色	远观点燃的香火龙
		红橙色	香火龙点燃的“龙香”局部
		蓝黑色	香火龙夜幕背景色
	“化龙”仪式	棕黑色	“抢龙香”后焚烧剩余香火龙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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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精神语义元素

汝城香火龙是独具客家特色的民俗文化，有着当地农耕文化的千年积淀和乡土语境。在古代，虽然舞香火龙仪式是村落居民人神交融，带有止雨祈晴的巫术性质仪式。但是，体现了当地人对困难不屈服，顽强对抗大自然恶劣天气的精神和信念。尤其是在靠天吃饭的农业社会，这种精神更加可贵。如今，遇水灾舞火龙止雨的色彩已褪尽，代之以节日的吉祥喜庆，寄托人们的美好愿望。汝城香火龙集传统工艺美术技术、民间音乐舞蹈要素、民俗礼仪文化表达等多元文化于一体。早已在汝城人们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痕，形成了华夏民族共同以龙为民族象征、美好祥瑞、眷恋故土的文化心理。这种仪式体现了同姓宗族乃至整个村庄齐心协力合作的团结凝聚力，同时也有利于当地社会的和谐建设氛围。将香火龙元素图案中的传统故事、精神语义进行提取，并赋予当代设计产品文化内涵，有利于非遗文化基因的传承。

3.   汝城县文创饰品现状和首饰设计思路定位

3.1   汝城县文创饰品现状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途径是紧跟时代发展步伐，传统继承和发展创新融为一体。除了运用新工艺和新技艺更新香火龙制作方法，也要融入对艺术的解读和对时代的理解。2019年3月1日，湖南省人民政府批准汝城县退出贫困县序列^[9]。时隔两年，汝城大力打造全国红色传承示范区、绿色发展示范区、乡村振兴示范区。2020年，汝城接待国内外游客815万人次，旅游总收入72.13亿元，增长2.4%^[10]。旅游业为非遗文创和首饰产品提供了非常重要的销售平台，游客在观赏自然风景、人文景观，接受红色教育洗礼的同时，对具有城市特色的旅游纪念品和饰品有较强的购买欲望。从调研得知，目前汝城县相关文创产品的开发和传播还处于起步阶段。产品媒介形式方面，有“半条被子”红色IP文具、摆件、水杯、钥匙扣、徽章等产品，缺少有汝城特色的艺术产品。汝城香火龙是一种极具地域特色的民间工艺美术，是汝城县目前唯一的国家级非遗技艺。如将其设计元素运用于首饰设计中，将大大提升设计产品的艺术价值。同时，颇具创意的汝城香火龙非遗文创首饰设计类产品，既能满足游客的购买需求，方便消费者佩戴和携带，也能够将非遗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

3.2   汝城香火龙首饰产品设计思路

如果说尚未点燃的香火龙颜色符号略为单调，制作过程相比展演活动显得平淡无奇。那么，气势恢宏的舞龙场面是设计的绝佳之选。当置身于烟雾火光缭绕、锣鼓鞭炮喧天的队伍之中，眼前宛若星光万点的火龙游走在路上。在夜幕下快速移动的缤纷色彩，成为眼眸、镜头捕捉的绝妙场景。香火龙制作技艺一般在同姓氏间传承，每个村落不同姓氏的香火龙都各有特点，大致可分为扁龙、圆龙、圆头扁身等。从体积角度而言，汝城香火龙分为大中小三种类型，最大的有80~90 m，重达千斤；中型的有10~20 m；小的仅有5~10 m长。在提取设计元素时，可以从扁龙、圆龙和龙珠造型着手，并选用新型材料和加工技术，赋予传统文化以时尚的面貌。

3.3   汝城香火龙首饰产品设计定位

明确的产品定位有助于设计作品脱颖而出，从而吸引消费者的目光。近十年，我国科技、文化等领域快速发展，综合国力不断增强，民族自信全面提升。国潮文化迅速崛起，国风饰品已经成为新一代消费者青睐的潮流趋势。龙作为炎黄子孙共同信仰的图腾符号，能够引起消费者的情感共鸣。一方面，具有地域标识的香火龙造型，能够促进消费者在参观游览后的记忆延续，实现地域文化的传播和推广。另一方面汝城香火龙包含的扁龙、圆龙、磺龙、龙珠等造型独特，区别于市场上常见的龙形首饰。以此为基础设计首饰相关产品，在延续龙文化的同时，也能够满足日趋多元化发展的首饰市场需求。人们虽然留恋传统，但内心实则渴望创新与突破，汝城香火龙首饰设计应用能够助力龙元素国潮首饰的多元化发展。

4.   汝城香火龙首饰设计案例

4.1   “扁龙”造型首饰设计案例

“扁龙”，顾名思义，从两侧面看每支“龙香”头部保持在同一垂直面，香火龙造型整体呈扁平状。一般制作成较大体型龙身，龙头嘴部可以张开高达3~4 m，造型较为夸张(图 3a)。“接龙”仪式是香火龙最为高潮的环节，土质的三眼炮震耳欲聋，紧接着鼓乐、烟花、爆竹此起彼伏，舞龙队伍由礼炮、鼓乐队、香火牌坊、香火狮等在前面带队，香火龙在队伍后面压轴。由于体积较大，重量过沉，加上沿路围观的群众，整个队伍连绵不断长达数百米，蔚为壮观(图 3b)。

图  3  汝城香火龙“扁龙”摄影图片：(a)《腾空而出》，拍摄者：朱主洪；(b)《双龙闹春》，拍摄者：安新志

Figure  3.  "Flat dragon"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a)Out of the Sky, photo by Zhu Zhuhong; (b)Double Dragons in Spring, photo by An Xinz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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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龙“扁龙”造型在首饰设计表达时，固定的形象特征、结构位置和色彩模式应如图 3般被保留。该款首饰(图 4)取材于扁龙“舞龙”时的整体造型，运用线材作为项饰表现的主要视觉符号。采用较为大型的项链作为表达的媒介，以突出“扁龙”的气宇轩昂。颜色选用接近“色彩提取表”中，“接龙”仪式所提取的橙色、红橙色为首饰主体色调。在艺术符号方面，显性符号体现在选用红色K金还原燃烧的香火龙形态，正圆形黑色大溪地珍珠作为龙珠，珍珠泛起的紫红色和蓝绿色光晕增添色彩细节，小颗粒圆形红宝石作为点缀，体现香火点点场景。整体设计大气庄重，体现大型“扁龙”的舞龙场景(表 2)。同时，在龙嘴处加入隐性符号，即“接龙”仪式燃放烟花的民俗，将喷射的烟花焰火作为项链的下摆。项链可采用JewelCAD、Matrix等三维建模软件制作生产，利用喷蜡机打印蜡模，失蜡浇铸后执模生产。

图  4  “扁龙”项饰手绘设计图(图源作者设计)

Figure  4.  Hand-painted design drawing of necklace Flat Dra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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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汝城香火龙“扁龙”符号提取

Table  2.  "Flat dragon" symbol extraction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造型	显性符号		隐性符号
	色彩	材料	文化	民俗
扁龙	燃烧的“龙香”	红K金、红宝石、黑珍珠	万众一心、齐心协力合作	“接龙”仪式燃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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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圆龙”造型首饰设计案例

“圆龙”，需要使用“赵公鞭”扎成多个圆圈，再使用细小的竹篾片固定，形成一个个圆形的且等间距的龙身主体造型，最后加上龙头和龙尾，造型浑圆立体(图 5a)。相对“扁龙”来说，“圆龙”的制作技艺更为复杂，胜在造型结构玲珑精巧。小型“圆龙”长5~10 m，高1.5 m，仅用一根直径约为10 cm的“赵公鞭”作为龙身，再在龙身上呈放射状插满龙香，制作相对简单原始。由于体型较小，重量相对较轻。仅需5个人舞动香火龙，其中3~4位可以站到八仙桌上舞动，也称为“打龙”(图 5b)。“圆龙”则与中国大部分地区的舞龙队伍相似，可进行翻滚、喷水、沉海底、跳跃、吞食等表演动作。

图  5  汝城香火龙“圆龙”摄影图片：(a)圆龙，拍摄者：彭玉华；(b)“打龙”，拍摄者：朱主洪

Figure  5.  "Round dragon"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a)Round dragon, photo by Peng Yuhua; (b)"Dalong" ceremony, photo by Zhu Zhu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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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龙”首饰设计吸收和借鉴摄影艺术中慢速快门对光影的捕捉，将“龙香”燃烧时光影动势的隐性符号记录下来。考虑到也要将提取到的“龙香”香火燃烧的显性符号色彩记录下来，选用了钛金作为首饰的主体(表 3)。钛金属有着耐高温、高强度、低密度、生物相容性等优点，在航空航天、工业、国防、医疗等领域应用广泛^[11]，近几年以高级定制珠宝的形式出现在大众视野。钛金属表面可着色的工艺特征，赋予了它丰富的视觉体验。钛金属经过火烧或者电解加工处理后，表面可呈现艳丽的色泽。其色谱比较宽广，包括黄色、蓝色、紫色、粉红色、绿色等等，色彩的饱和度较高，具有迷人的金属光泽^[12]。将灰白色的钛金属放入电解液中，通过恒定的电流，使钛金属表面氧化。并在不同时间的影响下，产生几微米到十几微米厚的金红石氧化膜^[13]。最终在钛金表面产生蓝黑色的干涉色，试图用此色表现“色彩提取表”中香火龙舞动时的夜幕背景色。同时，使用显性色彩符号红色、红橙色到橙色渐变色冷珐琅表现慢速快门镜头下的“龙香”轨迹。通过铆接的方式将K金与钛金进行固定，再使用生动的曲线型黄色K金延续“龙香”移动轨迹，在金属表现细节处理抛光、丝光和亚光肌理效果。图 6胸针设计采用点、线和面结合的符号语言，使用传统的龙形剪影作为面型表达夜幕，从粗至细的渐变线形珐琅表现“龙香”，金色圆形珍珠和珠镶侧面钉镶小颗粒圆形红宝石都具有“点”的特性。

表  3  汝城香火龙“圆龙”符号提取

Table  3.  "Round dragon" symbol extraction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造型	显性符号		隐性符号
	色彩	材料	文化	民俗
圆龙	“龙香”香火燃烧、夜幕	钛、9 K金、珍珠、红宝石、钻石	精巧生动的“圆龙”	“打龙”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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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  “圆龙”胸针《香火龙舞》实物图(图源作者设计)：(a)胸针正视图；(b)胸针侧视图

Figure  6.  "Round dragon" brooch Incense Fire Dragon Dance: (a)Front view of the brooch; (b)Side view of the broo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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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龙珠”造型首饰设计案例

战国时代《庄子》记载，“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意思是龙的下巴处有龙珠。南朝《述异记》描述，“凡有龙珠，龙所吐者……”意指龙会把龙珠从嘴巴中吐出来^[14]。在传统吉祥图案中，“龙戏珠”主题经常出现在服饰绣品、建筑彩绘和雕刻艺术中，有“单龙戏珠”和“二龙戏珠”的场景，龙珠的造型多为“火珠”或者“火球”形态。汝城香火龙无论是“圆龙”还是“扁龙”造型，都会在龙嘴放置一个小型龙珠，一般为红色的绸布制作。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现在也会放置一个红色的塑料球，直径约为10 cm。龙珠内部装上便携式电灯泡，夜色下可以发出红色光芒(图 7a)。除此之外，还会制作一个香火龙珠作为引领香火龙舞动的必要造型。这个独立出来的“龙珠”，以1米高的竹竿作为支撑，“赵公鞭”作为龙珠芯，发射状插上50~60 cm的“龙香”，一层线香用细竹篾圈成圆形固定，呈圆球状(图 7b)。

图  7  汝城香火龙“龙珠”摄影图片：(a)龙珠，拍摄者：朱华锋；(b)香火龙珠，拍摄者：谢锦树

Figure  7.  "Dragon ball"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a)Dragon balls, photo by Zhu Huafeng; (b)Incense dragon ball, photo by Xie Jin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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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城香火龙“龙珠”首饰中关于符号提取如表 4。为体现显性符号中火焰般龙珠动态，如图 8采用耳坠作为设计载体，以925银和红玉髓作为材料，并运用新型3D金属粉末打印技术作为制作工艺。3D打印技术又被称为“快速成形技术”，是基于离散-堆积原理，使金属粉末材料逐层累积，得到立体实物的过程。3D金属粉末打印技术具有精细度高、工艺简单、自由度高、节省时间等优点^[15]。在使用金属粉末SLM设备制造银耳饰时，可以将链接环扣部位一并打印出来，不需后期手工焊接。打印到龙珠直径最粗处时暂停，手动放置一颗代表色彩显性符号的红色玉髓圆珠到金属内部，再选择继续打印，就可以直接将玛瑙珠闭合在金属中。后期可再通过执模抛光金属表面，并电镀黄色K金表现“龙珠”色彩符号。通过此项工艺技术，可以生产传统方法难以加工、甚至无法加工的较为复杂的零部件，具有一定的优越性。通过使用现代制作技艺设计生产传统非遗文化，“龙珠”耳饰犹如旭日般在耳边灵活舞动，凸显“龙戏珠”的隐性民俗符号。

表  4  汝城香火龙“龙珠”造型首饰中的符号提取

Table  4.  "Dragon ball" earrings symbol extraction of incense dragon dance in Rucheng

造型	显性符号		隐性符号
	色彩	材料	文化	民俗
龙珠	龙嘴红色龙珠、龙前独立龙珠	925银镀黄K金、红玉髓	游龙吐珠、犹如旭日	龙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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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8  “龙珠”耳饰JewelCAD电脑图(图源作者设计)

Figure  8.  JewelCAD computer-aided design of "Dragon Ball" earr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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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结语

本次首饰设计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客家文化明珠的汝城香火龙作为创作灵感，将扁龙、圆龙、龙珠进行了显性和隐性符号的提炼，分析了舞龙仪式前后的色彩符号。同时，结合传统失蜡浇铸工艺、珐琅工艺、现代钛金工艺和3D打印技术。在保留传统造型和色彩的基础上，创作出既具有汝城地方特色，又符合现代时尚风貌的首饰设计产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传统非遗文化符号，让汝城香火龙首饰设计作品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