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文化是中华民族璀璨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中华文化的重要特征之一^[1]，兴隆洼遗址的发现将国人崇玉、好玉、用玉的历史追溯至距今8 000年左右的新石器时代中期^[2]。作为四大名玉之首，中国古代对和田玉便有“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有“人主贵之，藏之为宝”。而在经济、文化水平高速发展的今天，和田玉作为一种珍贵、稀少的非金属矿产资源，更是成为国民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重要载体之一。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举办让和田玉举世闻名，同时，人们的需求强劲增长，价格节节攀升，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日渐匮乏的和田玉尤其是优质和田玉资源。目前，世界上有数十个国家或地区产出和田玉，但具备开采价值的则屈指可数，主要产地有俄罗斯、澳大利亚、韩国、新西兰和我国新疆、青海、辽宁、台湾等。

2009年，我国华南地区黔桂边界的贵州省罗甸县和广西壮族自治区大化瑶族自治县相继发现了大型和田玉矿床，这是中国南方和田玉找矿勘探历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对于贵州罗甸和广西大化而言，和田玉矿床的发现与开采不仅丰富了当地的宝玉石资源，同时也带动了玉石产业发展。然而对于市场而言，贵州和田玉和广西和田玉出现时间相对较晚，消费者认知相对不深。迄今，虽已有部分学者就贵州和田玉的矿床地质特征^[3-6]、宝石学、岩石矿物学特征^[5-11]、成因机理^{[3-4, 11-13]}等问题进行研究，然而针对玉石品质状况与产地特色则探讨甚少^{[6, 14]}。本文以贵州罗甸和田玉为例，从基本的矿床地质特征与宝石学、矿物学特征出发，对其颜色、质地、光泽、透明度、净度、块度等主要品质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以产地特色为切入点，并结合市场现状初步提出玉石开发利用方向，以期为黔南-桂西和田玉的进一步合理、有效、可持续开发利用提供参考意见。

1.   贵州罗甸和田玉基本特征

1.1   矿床地质特征

从大地构造位置上看，贵州罗甸和田玉成矿区位于特提斯构造域与滨太平洋构造域的交接地带，横跨扬子大陆边缘和华南褶皱带。区内主要出露石炭系、二叠系、三叠系海相碳酸盐岩沉积地层，二叠世基性辉绿岩顺层侵入一套由硅质岩、粘土岩、砾屑灰岩和燧石条带灰岩组成的二叠系四大寨组地层中，并沿冗里背斜、桑郎背斜、床井穹隆等褶皱单元呈环带状展布^[15]。玉矿主要呈层状-似层状(图 1a)、透镜状或不规则团块状(图 1b)赋存于辉绿岩与灰岩外接触带中的大理岩化带内。以迄今产量最大、开发远景最好的官固矿床为例，玉脉数量多达十余层，厚薄不一，厚者达数十厘米，薄者仅1~3 cm。玉石颜色多呈白色-青白色，部分层位玉石中有大量黑褐色“草花”形态的物质分布，形成了贵州罗甸和田玉中的独特品种“草花”玉(也称“花斑”玉、“芝麻”玉)。目前，境内出露的玉石矿点有十几处，主要位于贵州省罗甸县红水河镇官固村、峨村、罗妥乡、罗暮乡和罗悃镇沟亭乡、罗苏乡及邻区望谟县。据贵州省地质调查院预测，贵州和田玉玉矿资源储量达74.6万吨，按成材率20%计算，实际可直接利用资源量为14.9万吨，潜在经济价值数百亿元。

图  1  贵州罗甸和田玉产状

a.层状产出的贵州罗甸和田玉；b.不规则团块状产出的贵州罗甸和田玉

Figure  1.  Characteristics of nephrite from Luodian, Guizhou Province occurred in wall ro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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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矿物学特征

在矿物组成上，前人主要采用偏光显微镜、X射线衍射、红外光谱以及电子探针等测试技术对贵州和田玉进行分析。结果^[4-12]表明，贵州罗甸和田玉的主要矿物组成为透闪石，质量分数一般大于95%，多数在98%以上^[7]。此外，贵州罗甸和田玉中还含有不等量的透辉石、磷灰石、滑石、石英、斜硅石、硅灰石、方解石、白云石、斜长石、铁锰氧化物等次要矿物。

在化学成分上，前人主要采用电子探针、X射线荧光光谱以及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等测试方法对贵州罗甸和田玉中的常量和微量元素进行研究。结果^{[7-8, 13]}表明，贵州罗甸和田玉的主要化学成分为SiO₂、MgO和CaO，且质量分数与透闪石理论值相当。此外，贵州罗甸和田玉中还含有少量的FeO_T、Al₂O₃、Na₂O、K₂O以及微量的Mn、Cr、V、Ni、Co、Sr等。其中，青玉所含的Fe、Cr、V较白玉明显偏高，可能是导致贵州罗甸和田玉呈现青色的主要原因。

在显微结构上，前人主要采用偏光显微镜和扫描电子显微镜对贵州罗甸和田玉中透闪石矿物颗粒大小、形状、均匀程度及颗粒之间相互关系等综合特征进行观察。结果^[7-10]表明，贵州罗甸和田玉中透闪石主要呈纤维状、柱状，其次呈鳞片状或片状，其中纤维状透闪石一般颗粒细小(长径可小于50 μm，粒径可小于1 μm)、粒度均匀，当以不同形式结合在一起时便构成了典型的毛毡状纤维变晶结构、纤维束状变晶结构(弱定向纤维变晶结构)及帚状、扇状、放射状纤维变晶结构等。值得注意的是，大部分贵州罗甸和田玉中透闪石纤维之间结合不够紧密，孔隙度略大^[11]。

1.3   宝石学特征

常规宝石学特征主要包括颜色、光泽、透明度、折射率、硬度、密度、紫外荧光等。从迄今发表的资料^[4-12]来看，贵州罗甸和田玉主要呈白色、灰白色、青白色、青色和褐色(图 2a-图 2e)，颜色分布相对较均匀，部分玉石中分布有大小、数量、形态不一的褐黄色-褐色-褐黑色“草花”(图 2f)。贵州和田玉的光泽多呈弱油脂-油脂光泽、蜡状光泽和瓷状光泽，少数呈弱玻璃-玻璃光泽(图 3)；透明度呈半透明-微透明-不透明，局部透明度相对较高形成类似青海和田玉的“水线”外观^[7]；折射率一般为1.60~1.62(点测法)，密度一般为2.77~2.91 g/cm³(静水称重法)，且青色品种的折射率和密度值较白色品种的更高^[8]，可能与化学成分中的Fe质量分数相对偏高有关；摩氏硬度为6~7；长、短波紫外灯下一般呈惰性。

图  2  贵州罗甸和田玉的颜色品种

a.白色；b.灰白色；c.青白色；d.青色；e.褐色；f.“草花”

Figure  2.  Different colours of nephrite from Luodian, Guizhou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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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光泽

a.油脂光泽；b.弱玻璃光泽；c.蜡状光泽；d.瓷状光泽

Figure  3.  Different luster of nephrite from Luodian, Guizhou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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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国家标准GB/T 16553—2017中针对和田玉的相关规定比较可知，贵州罗甸和田玉的主要矿物组成、结构、颜色、光泽、折射率、硬度和紫外荧光等特征均与和田玉相符，仅部分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密度受次要矿物品种及其质量分数(如密度较低的方解石、石英等)或透闪石纤维间孔隙度较大的影响，比对应的标准值(2.90~3.10 g/cm³)^[16]偏低。

2.   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品质状况

品质是玉石开发利用的前提。贵州罗甸和田玉原料品质的影响要素主要包括颜色、质地、光泽、透明度、净度和块度六个方面；对于成品，则还要考虑加工工艺。

2.1   颜色

颜色是影响玉石品质最为重要的因素之一，尤其是和田玉中羊脂白玉因符合中国传统的审美观念历来备受青睐。与其他产地和田玉相比，贵州罗甸和田玉的颜色种类相对较少。新疆、青海、辽宁等地常见的青玉、糖玉在贵州罗甸产量较低，黄玉、碧玉、黑青玉和墨玉迄今未见报道。但是，已产出的玉料主要以白色和青白色为主，并以白色占主导，使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开发利用具备了一定的颜色优势。而“草花”玉这一类特殊品种则为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开发利用带来了较大的设计创意空间。值得指出的是，与贵州罗甸和田玉矿区毗邻的广西大化和田玉矿区目前已有大量青玉和黑青玉产出，随着地质勘探工作的进一步深入或许能发现其他颜色的贵州罗甸和田玉品种。

2.2   质地

质地是影响玉石品质的另一个重要因素，一般认为，和田玉的质地以致密、细腻、坚韧、温润为佳。在质地上，贵州罗甸和田玉中透闪石颗粒细度极佳，分布均匀，大部分成品整体非常细腻，可以达到业内俗称的“过灯无结构”，这是贵州罗甸和田玉开发利用的优势之一。但是，部分密度偏低的贵州罗甸和田玉内部透闪石纤维粒度虽小但相互之间结合不够紧密，导致孔隙度偏大，这类玉料在佩戴过程中受外界因素影响存在变色的可能性。目前，在河南镇平石佛寺玉石市场上已出现部分染色处理的贵州罗甸和田玉成品，外观与俏色糖料或沁色仔料相似，“皮色”均匀干净，利用的就是这部分玉料质地细腻但不够致密的特点。

2.3   光泽

贵州罗甸和田玉光泽跨度较大，呈弱油脂-油脂状、蜡状、瓷状、弱玻璃状，其中达到油脂光泽的数量相对偏少，大多数玉料或多或少带有“瓷感”。最新研究将和田玉的“油性”定义为细腻均匀的结构对光产生的一种弥散效应和当对其进行适当的抛光后其表面的油脂光泽得以显现这两部分内容^[17]。因此，笔者认为，贵州罗甸和田玉的“瓷感”主要受控于显微结构(透闪石颗粒及颗粒间孔隙对光的反射、折射等综合效应)以及杂质矿物的种类和质量分数。以传统的和田玉品质评价观点来看，油脂光泽不足或许是贵州罗甸和田玉开发利用的主要劣势所在，如能充分发挥其瓷状光泽特长的加工工艺或雕刻题材，或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化劣势为优势。

2.4   透明度

一般认为，和田玉以透明度适中者为佳，透明度过高在一定程度上会削弱玉石的凝重感，使之显得轻飘；而透明度过低则会使玉石外观呆板，失去了应有的温润感。贵州罗甸和田玉的透明度跨度范围较大，呈半透明-微透明-不透明，主要取决于内部矿物组成对光的综合作用。因此，透明度与光泽之间也存在一定的联系，例如贵州罗甸和田玉中具油脂光泽者一般为微透明，具弱玻璃-玻璃光泽者一般为半透明，而具明显瓷状光泽者一般为不透明。多数玉料透明度偏低也是贵州罗甸和田玉开发利用中的一个劣势。

2.5   净度

净度指的是贵州罗甸和田玉中杂质矿物形成的石花、石僵、“草花”“水线”以及绺裂等的种类、形态、大小、数量、发育程度对其美观和(或)耐久性的影响程度。贵州罗甸和田玉中精品者较纯净，肉眼未见或仅在不显眼处有极少量的石花，对整体美观程度几乎无影响。但也有一定比例的玉料含有各类石花、石僵、“草花”、绺裂等，对整体美观和工艺性能产生明显的负面影响。值得注意的是，对于杂质矿物(特别是“草花”)可以通过巧雕、俏色等工艺创作增加美观程度，提升艺术价值。

2.6   块度

贵州罗甸和田玉目前以原生矿为主，受矿床地质特征影响，矿体多呈条带状、透镜状产出，块度大小受产状限制，从数公斤到数十、数百公斤的玉料均能见到。此外，玉料块度也与开采手段密切相关。例如，原始的钻孔-爆裂开采会造成玉料破裂、块度降低，同时也会使玉石内部产生大量裂隙；而现今采用的切割法则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玉料完整，提高利用率。

总体而言，从目前揭露的情况来看，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品质在颜色、质地、块度等方面存在一定的优势，而在光泽、透明度等方面则存在不足。

3.   贵州罗甸和田玉市场现状

目前，贵州罗甸和田玉市场主要集中在贵州省内，也有小部分手镯、挂件等成品出现在广东揭阳阳美白玉市场和河南镇平石佛寺和田玉市场。在上海，已有多家珠宝玉石检测站接到贵州和田玉送检。可见对于国内珠宝玉石市场而言，贵州罗甸和田玉已不再是一个新名词。以贵州罗甸玉石城为例，该市场主要以个体、手工作坊式的小规模加工企业为主，入驻数量约40余家，大部分商铺既是零售店也是加工厂，主要经营贵州罗甸和田玉原料及成品，其中白玉和青白玉约占85%，“草花”玉约占15%，青玉和糖玉极少；款式主要包括挂件、把件、手镯、珠串、耳饰、摆件、印章、手表(表盘)等，其中挂件约占60%以上。雕刻题材主要包括玉牌、观音、佛、生肖、动物、仿古玉璧、罗汉、花卉、汉字(“福”“乡”等)、树叶、竹节、宝瓶、如意、白菜、蝉、葫芦等。根据品质，成品挂件价格一般几百到几千元不等，手镯价格一般几千到上万元不等，工艺相对精巧的摆件(例如一套青白玉薄胎茶壶与茶杯、活环镂雕宝瓶)价格则高至几万元。对于原料，品质一般的玉料每公斤几百元，优质玉料则在每公斤几千元。与一级新疆山料或俄罗斯料及成品相比，一级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品质和价格相对偏低。通过实地走访罗甸玉石城内的各个商铺，笔者发现贵州罗甸和田玉成品雕刻工艺水平整体不高，产品在款式、造型、风格上都极其相似，尤其是对于一些低档、便宜的原料，产品同质化现象严重。但是，对于一些品质较好的玉料，雕刻者则会十分谨慎地进行设计构思、打磨抛光，成品水平也相对较高。

4.   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开发建议

4.1   产品开发

从传统的审美观点来看，大部分消费者认为贵州罗甸和田玉外观上“瓷性”偏重而“油性”不足，品质与新疆、俄罗斯等地和田玉存在差距。然而，中国自古就是瓷器的故乡，瓷器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和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纽带。因此，对于贵州罗甸和田玉而言，瓷状光泽应成为其特点而非缺点。笔者认为，找到能够充分发挥瓷状光泽特点的雕刻题材和加工工艺是贵州罗甸和田玉开发利用取得新进展的关键之一。目前，江浙和贵州已有玉雕师以贵州罗甸和田玉为原材料开发出仿古、薄胎器皿件，如玉碗、玉壶、玉爵、玉笔洗等(图 4)。部分作品如《薄胎玉碗》《三足炉》和《天官炉》分别获得2015年“百花·玉缘杯中国玉石雕精品博览会”银奖、优秀奖和“中国玉石雕刻作品天工奖”铜奖。古朴的造型、内敛的光泽、细腻的质地，在贵州罗甸和田玉作品中我们可以感受到玉文化和瓷文化的和谐共存。

图  4  贵州罗甸和田玉仿古器皿件

a.玉笔洗(由“玉韵春秋”玉雕师马洪伟先生提供)；b.玉爵(由“君玉轩”玉雕师周星先生提供)

Figure  4.  Archaistic utensils of nephrite from Luodian, Guizhou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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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产地特色

除了瓷状光泽外，贵州罗甸和田玉中存在两个特殊品种：一为带有灰色围岩的玉料。由于贵州罗甸和田玉多以条带状产出于辉绿岩外接触带的大理岩化带内，因此开采出来的玉料多夹在两层碳酸盐岩围岩之间。大理岩本身也是一种传统的玉石雕刻材料，经透辉石化、透闪石化等变质作用的大理岩硬度也有一定的提高。对于这类玉料，块度大者可以设计雕刻俏色的山水、人物、花鸟、动物等摆件(图 5)；二为带有“草花”的玉料。“草花”和田玉目前只在贵州罗甸和广西大化大量产出，颇具特色。贵州“草花”和田玉基体颜色为白色、青白色或青色，夹杂有大小、数量不一、均匀或不均匀、定向或非定向分布的褐黄色-褐色-褐黑色的铁、锰质矿物，似“水草”“海藻”“树枝”“松花”“斑点”等图案(图 6)。形态完好的“草花”常构成优美的风景图案，与基体对比强烈，妙趣天成。对于这类玉料，可以结合特殊的雕刻题材进行利用，以展现其独有的意韵，同时填补市场的空白。

图  5  带有灰色围岩的贵州罗甸和田玉俏色摆件

a.荷塘蛙鸣(由“君玉轩”玉雕师周星先生提供)；b.图片引自网络^[18]

Figure  5.  Carvings of nephrite with grey wall rocks from Luodian, Guizhou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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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  贵州罗甸“草花”和田玉

Figure  6.  Nephrite with different types of dendrites from Luodian, Guizhou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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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结合仔料与红水河文化加以宣传

贵州罗甸和田玉和广西大化和田玉原生矿点均位于红水河畔。红水河属于珠江流域西江水系干流，发源于云南南盘江，自贵州望谟、罗甸流经广西天峨、大化，可谓是黔桂两省的母亲河。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沿红水河流域已经形成了独特的民俗文化，其中就包括赏石文化。红水河地势高、湾道多，建坝以前水流湍急，在长久的地质运动、河流搬运作用下，全长659公里的河道中已经累积了一定数量的次生矿。目前在下游广西境内的来宾大湾、桥巩、陈乡、大化岩滩、天峨河滩以及上游贵州境内的罗甸羊里滩都发现有产出。受红水河中的致色物质浸染，贵州罗甸和田玉山流水料和仔料皮色多呈现为富有层次感的黄色-褐黄色-褐红色-褐黑色，并伴有美丽的“草花”(图 7)。因缜密润泽的质地和丰富多变的皮色，仔料历来被视作是和田玉中的精华。结合仔料和红水河文化进行宣传势必能对贵州罗甸和田玉的进一步开发起到促进作用。

图  7  贵州罗甸次生矿产出和田玉

a-b.山流水料；c-d.仔料(由广西河池莫雨翼先生提供)

Figure  7.  Nephrite of secondary origin from Luodian, Guizhou Province, collected from the Hongshui 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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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市场定位

从市场调研情况初步来看，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品质状况不一，因此在产品开发与宣传时需要针对不同品质的玉石以及不同消费需求的顾客进行市场定位，在保证原材料最大程度的利用的同时，彰显贵州罗甸和田玉的特色，提升知名度。例如，对于油性好、密度佳、细腻致密、质地纯净或别具“草花”特色的精品贵州罗甸和田玉玉料，应重设计、重工艺，提升产品内在品质和价值，使之成为高端和田玉玩家收藏的对象。对于品质一般的贵州和田玉料，则应充分发挥储量优势，结合贵州和罗甸文化开展创意、设计和研发工作，增加品类款式，将其打造成地方特色旅游文化艺术品。也可根据消费者的要求进行定制，逐步提升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市场占有率。而对于爱好仔料的和田玉收藏者而言，相较于市场价格已经处于高位的新疆和田玉仔料，贵州罗甸和田玉仔料不失为用以传承的一个替代选择。

5.   结语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任何玉种的开发几乎都要经历一个从“无名”到“有名”的过程。正如青海和田玉一般，经过二十余年的市场培育，最终得到业内认可，拥有自己的声誉与地位。自2009年至今，贵州罗甸和田玉走进大众视野不到短短十年。然而，从藏家手里的贵州罗甸和田玉制工具凿、斧、磨刀石等和文献记载的“罗斛布衣贡玉”之说来看，当地人开采利用贵州罗甸和田玉的历史可以被追溯至3000年之久^[19]。罗甸境内产出的水晶、石英猫眼、大理石及各类造型优美独特的奇石早已为其赢得“中国观赏石之乡”的美誉，贵州罗甸和田玉也于2015年成功申报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罗甸县也已将玉石文化开发作为重要支柱产业，并列入贵州省文化产业发展盘子进行重点打造。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拥有悠久历史和丰富文化内涵的贵州罗甸和田玉必将为当地旅游、文化、经济等相关产业的一体化发展做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