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earch on the Restoration of Red Sandalwood Frame Hanging Screen with Dyed Ivory Inlay from Qing Dynasty in the Palace Museum

故宫博物院藏品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文物号：故201082)制作于清代乾隆时期(1736-1795年)，其作为“廷壁生辉——清宫旧藏挂屏展”中的展品，展示了清代乾隆时期挂屏制作的高峰。该挂屏将清代乾隆时期御临图像和宫廷镶嵌工艺完美结合，体现了构图设计的巧妙和材料的多样化，也是御临图像在清宫文物中多样转换形式的典型代表。

本研究结合科学检测方法和传统修复方法，分析了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的病害情况、材质特征及制作工艺及制定了针对性的保护修复方案，旨在为其他同类文物的保护修复工作提供一些借鉴资料；最后还探讨了朱竹图像在清代乾隆时期的应用，分析了御临图像在清宫文物中的多样性与转换形式。

1.   文物背景研究

1.1   文物概况

根据《内务部北平古物陈列所留平物品清册》记录(参考号：留平51970，复查207)，本文研究挂屏文物来自热河行宫，原存处标记为“紫檀边绿牙字红牙竹花挂屏”，记有伤缺。挂屏长102 cm，宽56 cm，高5 cm，文物等级2级。外框为双阳线紫檀木，外框嵌有对称排列的绿色染牙十字花和拐子纹；屏心以黑底漆地百宝镶嵌工艺呈现朱竹图像和湖石图像，有红色染牙竹丛、青金石湖石、螺钿雕刻的灵芝以及绿色染牙御制诗。该御制诗来自乾隆皇帝《朱竹》“朱竹青牛為石朱為竹便與尋常意匠殊似傲山樵誇筆法果真鉄網得珊瑚”，诗后有“和”“珅”印款二方，判断原嵌有“和珅敬书”字样。笔者推测，此挂屏为和珅参照乾隆皇帝御笔朱竹图制成，并呈入宫中(图 1)。

Figure  1.  "和" and "珅" seal ma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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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文物伤况

该挂屏文物送修时整体保存良好，但因长期存放于地库，表面尘垢严重，其中青金石表面覆盖尘污浮土，象牙表面则有大量污渍，漆面部分翘裂(图 2a)。屏心镶嵌构件的主要损害原因有：由于环境温度湿度的变化，象牙膨胀致染牙枝叶变形和翘起，象牙构件表面颜色老化和固色颜料粘接剂老化致红色染牙朱竹部分褪色；象牙和青金石构件多处开粘、松动、脱落(图 2b和图 2c)。经统计，屛心有14处脱落和2处缺失，边框有1处脱落和5处缺失。

Figure  2.  The condition of the red sandalwood frame hanging screen with dyed ivory inlays before resto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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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科学分析

在保护修复前，先对挂屏中的部分嵌件材料样品(图 1和图 3)进行无损检测。测试样品有挂屏中的红色朱竹叶片(图 3a)、绿色御制诗部分(图 3b)、蓝色湖石(图 3c)、紫檀木边框上的绿色纹样(图 3d)及“和”“坤”印款(图 1)。本文主要了解文物的材质品类、胶粘剂成分及制作工艺，分析文物的病害成因以及镶嵌工艺，并制定相应的保护修复方案。

Figure  3.  Some inlay materials of the hanging scr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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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测试仪器

采用德国(Leica)公司的DM 4500P型研究级偏光显微镜系统对样品进行观察；采用英国(Renishaw)公司生产的Invia 2000显微共聚焦激光拉曼光谱仪配备DM2700徕卡显微镜对样品进行测试，测试条件：激光波长分别为785、633 nm和532 nm，物镜50倍，扫描范围100~2 500 cm^-1；采用美国(Thermo)公司生产的Nicoelt iN10傅里叶变换显微红外光谱仪对样品进行测试，测试条件：金刚石池压片透射模式, 扫描范围4 000~400 cm^-1，分辨率4 cm^-1, 扫描次数64, 采集数据后扣掉空白背景, 并与红外光谱标准谱库匹配；采用美国(Waters)公司的ACQUITY H-Class Xevo G2-XS超高效液相色谱-四极杆飞行时间质谱及ACQUITY BEH C18色谱柱，在梯度洗脱程序下对红色朱竹叶片的颜色脱落物进行测试分析。

2.2   材质分析

显微观察显示，红色朱竹叶片样品A和绿色染牙字样品B的横截面显示莱兹纹，纵面有纵向纹理^[1]，基本符合象牙的特征(图 4a和图 4b)；蓝色湖石样品C有蓝色、白色脉络和粒状团块特征(图 4c)。用棉签擦拭其表面的蓝色脱落物后染蓝色(图 4d)，可初步判断其经过了染色处理(图 4e)。为进一步明确材料性质，对样品A和样品B进行了红外光谱测试，对样品C及其表面蓝色脱落物进行了拉曼光谱测试。

Figure  4.  Microscopic observ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some of the inlay materials of the hanging scr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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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外光谱测试结果表明，红色朱竹叶片样品A和绿色染牙字样品B均为象牙(图 5a和图 5b)；样品A、样品B和样品D背部粘接剂的主要吸收峰位于3 340、2 928、2 856 cm^-1处，与红外光谱标准谱库比对，与漆酚的标准吸收峰基本符合，表明挂屏中的红色朱竹叶片、绿色染牙字和边框绿色纹样均使用大漆作为粘接剂(图 5c)；蓝色湖石样品C背后粘接剂有2 917、2 849 cm^-1处CH₂的特征吸收峰，应为蜂蜡(图 5d)。

Figure  5.  Infrared spectra of the sample A (a), sample B (b) and their adhesive(c), and sample 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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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曼光谱结果显示，蓝色湖石样品C及其表面蓝色脱落物的主要拉曼位移峰位于255、543、1 089 cm^-1处, 最强峰出现于543 cm^-1和1 089 cm^-1处，为S^3-的对称伸缩振动所致^[2]，可确认样品C及其蓝色脱落物均为青金石(图 6a)。“和”“珅”印款中红色部分的拉曼位移峰位于251 cm^-1处，与朱砂的标准特征峰吻合(图 6b)。

Figure  6.  Raman spectra of sample C (a) and red parts of "和" and "珅" seal mark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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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UPLC-QTOF MS对红色竹叶片样品A表面的染料进行溶液提取，结果(图 7)表明其着色成分为红花甙和藏猩红3B。红花甙(Carthamine)来自红花，提取方法见《齐名要术》“杀花法”，弃红花中的黄色素，留红色素并制成红花饼，以供染色使用^[3]。藏猩红3B为工业有机染料，可溶于水形成红色溶液，其化学性质与特定不同成分反应可形成红棕色、暗红棕色和深棕色沉淀。

Figure  7.  Chromatographic separation diagram of the dye in sampl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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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工艺分析

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涉及多种工艺，包括镶嵌、牙雕、石雕、染色及粘接等技法。

在宝石学概念中，狭义的象牙专指大象的长牙和牙齿，主要种类有现生非洲象牙、亚洲象牙和已灭绝的猛犸象长牙(部分石化)^[4]。象牙由约70%无机成分和30%有机成分组成，具有低摩氏硬度(2~3)，质地细腻，便于雕刻与上色。象牙的雕刻历史可追溯至7 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使用的巅峰时期是清代乾隆时期，多运用圆雕、浮雕和镂雕等技艺。本研究挂屏中的红色朱竹叶片和竹枝采用象牙浮雕工艺，涂覆藏猩红3B和红花甙对其染色。绿色染牙字使用锼刻工艺，并经过了打磨、抛光和染色处理，其中绿色染料成分未明，但观察其边缘颜色略深，且表面均匀、无颗粒感，笔者推测为浸染工艺。“和”“珅”象牙印款为线刻工艺，表面涂有红色朱砂，这种涂色方法参考古代的涂朱法^[5]。

镶嵌工艺和粘接工艺有：一是绿色染牙字和红色朱竹叶的平粘，采用大漆作为胶粘剂；二是蓝色青金石湖石的凹槽用蜂蜡粘接。胶粘剂常用鱼胶、骨胶或大漆，也有具有良好可逆性的传统粘蜡胶^[6]。

3.   文物保护修复过程

根据上述病害调查和检测分析，笔者为确保挂屏文物的长期保存及良好的展览效果，制定了以下修复方案，如表 1所示。修复工作分为整体除尘、构件加固、固色处理、脱落嵌件复位、缺失构件的补配、复原粘接等步骤，其详细解析了修复步骤、修复材料及方法、检验数据、技术难点。

Table  1.  Conservation and restoration process for the red sandalwood frame hanging screen with dyed ivory inlays

修复步骤	修复材料及方法	检测数据支持	技术难点
1.整体除尘	材料：柔软毛刷、文物专用吸尘器、去离子水、超细纤维布、医用棉签 方法：先用毛刷和吸尘器进行初步除尘，再使用去离子水配合超细纤维布和棉签进行精细清洁，注意避免过度湿润和摩擦	明确除尘方式	避免固色层受损；避免颜色流失
2.嵌件加固及固色处理	材料：大漆、鱼胶、明胶 方法：使用胶粘剂对松动或脱色部位进行加固和固色，确保与原材料的兼容性	明确固色材料和固色方式	选择合适的加固材料和方法
3.处理脱落嵌件	材料：酒精、刮刀、文物专用黄胶带 方法：用酒精和刮刀去除老化的胶粘剂，使用黄胶带暂时固定脱落的构件	明确临时加固区域	老化胶粘剂去除，避免进一步损伤原有结构
4.补配缺失嵌件	材料：象牙、电子雕刻机、水溶性染料、弱酸溶液、超细纤维布 方法：绘制纸样，选取合适原材料拓样和取料；锼刻、雕刻、打磨；雕刻后用弱酸溶液去除表面氧化层，再染色后自然干燥以达到原貌复原效果	明确材料和染色成分	确保构件匹配精度；确保染色匹配，颜色一致
5.复原粘接	材料：大漆、鱼胶、粘蜡胶、酒精、热风枪 方法：去除旧胶后，使用鱼胶或粘蜡胶粘接构件，并用热风枪加热确保粘接牢固	明确胶粘剂	确保粘接材料适配，以及合适的处理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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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除尘中的固色

在整体除尘过程中，文物中颜色不稳定的构件(如青金石)的固色处理是关键性问题。长期灰尘积累可能污染或老化固色层，导致构件的色彩不均或褪色，可使用微潮的文物专用棉签和超细纤维布轻拭除尘，减少对原有固色层的损害，防止其剥落或脱色，维持其原始色泽、质感和完整，例如，文物中染色象牙，蓝色青金石部位。

3.2   缺失构件的补配和染色

补配缺失象牙构件的操作步骤有拓样、取料、锼刻(图 8a)、雕刻、染色以及嵌入(图 8b)。补配构件的外观要与原件的宽度、厚度、颜色和质感相符。其中，染色步骤尤为关键，其难点在于选择合适的染料及染色方法。本文笔者使用了水溶性染料对红色朱竹叶片象牙补配构件进行了浸染和刷涂(图 9a和图 9b)，并随时观察染料与象牙之间是否发生化学反应，避免象牙及颜色变化；染色后将其处于干燥环境，防止色差产生。此染色过程需要反复实验，以达到补配构件的颜色与原件的颜色一致(图 9c)。

Figure  8.  Chiseled engraving (a) and the embeddin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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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9.  Dyeing of the supplemented components (a-b) and comparison with the original component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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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粘接材料及方法

传统的大漆粘接剂需要在特定环境(如荫房)内干燥，且干燥时间较长。故笔者使用鱼胶作为主要粘接剂，可有效缩短修复时间。青金石构件则使用传统的粘接材料——粘蜡胶，将其加热至液态后涂抹于构件背面和嵌槽内，再使用热风枪加热至胶粘剂充分融化，冷却后用酒精清理周围。最终，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的修复结果如图 10所示。

Figure  10.  The red sandalwood frame hanging screen with dyed ivory inlays after conservation and resto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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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讨论

4.1   青金石的加色处理

青金石(Lazurite)是一种天然宝石，是天然蓝色矿物颜料的主要来源之一^[7]，通常呈现深蓝色、天蓝色或青蓝色；摩氏硬度为5~6，适合雕刻；主要矿物组成为青金石、方钠石和蓝方石，伴生矿物有方解石、黄铁矿和透灰石等^[8]；通常为微透明或不透明，显微特征有白色团块状方解石和斑点状黄铁矿。根据质地、矿物组成和颜色，青金石可细分为青金石、青金、金格浪和催生石，品质越高，颜色的纯净度越高。

高品质青金石色蓝如靛，不杂白石，而清代宫廷文物中青金石的品质存在一定的差异。本文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中的青金石构件可能属于中等品质，含有白色脉络和粒状团块特征(图 4c)，棉签擦拭其表面脱落物染蓝色(图 4d)，结合拉曼光谱测试结果(图 6a)，笔者推测，青金石构件应是雕刻后再次利用青金石矿物颜料对其进行了加色处理，使整体颜色更加完美。由于青金石本身矿物组成比复杂，染色品不易被察觉^[9]，通过其显微镜特征可初步判断。因此，针对此类构件的染色/加色情况，依据修复原则“最小干预性”判断其是否需要进行固色或优化处理。而此件文物中青金石的脱色情况轻微，故不进行干预。笔者认为，在修复过程中应更多关注宝玉石材料的显微特征，结合相关的无损科学检测，准确判断其工艺特性，为后续的保护修复工作提供精准依据。

4.2   御临图像在清宫文物中的多样化表现形式

“御临图像”是指清朝皇帝在宫廷内的御制图像和画作，它的多样性主要体现以不同材料和艺术表现形式呈现在清宫文物中。本文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文物的朱竹图像主题是以清代乾隆皇帝的御临图像为样本，也是御临图像原型制作成挂屏的典型案例之一。在讨论御临图像转制的背景时，竹图像的起源及其演变提供了重要视角。竹图像可追溯至魏晋南北朝，南京西善桥东晋墓出土的《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及敦煌莫高窟第254窟的《萨埵那太子本生图》为早期例证。关于朱竹图像的起源，历史上说法众多，苏轼被认为可能是其创始者。《莫廷韩集》记载：“朱竹起自东坡试院时，兴到无墨，遂用朱笔，意所独造，便成物理。盖五彩同施，竹本非墨，今墨可代青，则朱亦可代墨矣。”在中国绘画史上，墨竹始终是重要题材，宋代文同所代表的湖州竹派系统化了竹图像的表现，奠定了其艺术地位。明清时期，朱竹图像尤为突出，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福建通志》记载朱竹特征，称其“红如掷火”，并指出其种类已绝。明代画家孙克弘(1532-1610)以绘朱竹图闻名，相关画跋进一步丰富了朱竹图的传说。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的一件孙克弘《朱竹图》中记载：“朱竹不知昉自何代，相传汉寿亭侯乃倡为之。后苏长公于场屋中，见研有余朱，戏写数幅。好事者遂仿佛之。管夫人曾写百副传世……”这一时期，朱竹图像广泛应用于绘画，反映明代“朱明”王朝文化背景对艺术发展的深远影响。

清宫档案详细记录了乾隆皇帝御临的朱竹图像，故宫博物院藏弘历《朱竹花石轴》粉本(图 11)与清中期缂丝《朱竹图》轴(图 12)文物对比，它们有相同的画面构图、主题造型、御制诗文内容，而本文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文物也与它们有着共同的画面构图、主题造型及色彩，揭示了御临图像在材料、工艺表现的多样性及其从图像到立体的转化形式，为御临图像转制的多样性提供了依据。表 2展示了御临图像在清宫文物中的多样性，如材质与工艺的多元化以及不同媒介间的相互影响与传承，为揭示御临图像在清宫文物中的独特地位提供了重要文献依据。

Figure  11.  Ancient Chinese painting manuscript collected by the Palace Museum using silk tapes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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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12.  Red bamboo painting weaved by special silk weaving technique (Figure source: The Palace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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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2.  Associated records of Qianlong Emperor's imitation red bamboo painting and other red bamboo paintings based on archival literature

类别	时间	地点	内容	文献来源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	乾隆9年(公元1744年) 农历04月10日	畵院處	御筆硃竹一張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12乾隆八年起乾隆九年止1743-1744》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	乾隆9年(公元1744年)农历04月20日	廣木作	二十日首領夏安交 御筆硃竹一軸傳?着配檀香畫雲畫彆畫斗欽此(於本月二十二日司庫白世秀副催縂達子將御筆硃竹一軸配得檀香畫雲畵彆畫斗楠木楣杆持進交太監胡世傑訖)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12乾隆八年起乾隆九年止1743-1744》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	乾隆33年(公元1768年) 农历02月28日	如意館	御筆朱竹水仙畫一張 白箋紙臨米帖字四開裱册頁四册朱竹水仙畫一張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31乾隆三十二年起乾隆三十三年止1767-1768》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	乾隆60年(公元1795年) 农历07月21日		七月二十一日山東搃河李奉翰差貢御筆(臨王帖画朱竹)緙絲挂軸一匣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55乾隆五十九年起乾隆六十年止1794-1795》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	乾隆60年(公元1795年) 农历07月24日		七月二十四日湖南巡撫姜晟差貢御(筆朱竹製詩句)刻絲條幅对聯一分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55乾隆五十九年起乾隆六十年止1794-1795》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	乾隆60年(公元1795年) 农历12月12日		十二月十二日湖廣搃督福寕差貢(御茟朱竹製詩句)條幅对聫一分	《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总汇55乾隆五十九年起乾隆六十年止1794-1795》
贡档进单	乾隆58年(公元1793年) 农历07月03日		湖北巡撫福寧進(交熱河)御筆朱竹製詩句條對成分	《清宫瓷器档案全集卷二十二》
翔鳳閣恭贮器物清册	光绪29年(公元1903年) 农历09月	翔鳳閣	御筆朱竹壹軸(牙軸邉破)	清宫瓷器档案全集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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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三件一组挂屏的可能性

挂屏属于屏具类之一，主要用于室内墙面的装饰，由屏框、屏心以及挂钉、倒环等组成。清代挂屏的制作工艺与数量达到顶峰，据清代乾隆时期造办处档案和故宫文物点查报告显示，故宫博物院现藏有清宫旧藏屏风960多件，其中挂屏数量最多，形式多样。屏框有矩形、不规则形；屏心主题多与祈福、吉祥相关，多采用镶嵌、书画、织绣等艺术表现形式。与立式屏风(如座屏、插屏等)不同，挂屏不再具备三维空间分隔或遮蔽功能，从实用性转变为平面的装饰性。中堂挂屏是一种特殊的挂屏形式，通常悬挂于厅堂正中央，有时以三件一组的形式存在，即中央悬挂中堂挂屏，两侧配以对屏。本文中堂挂屏文物在《内务部北平古物陈列所留平物品清册》中记载为三件，参考号留平51971-51972，复查208-209，名称为“紫檀边嵌染牙字挂对(对)”。图 13为该对挂屏的紫檀外框嵌有绿色染牙十字花和拐子纹，尺寸为102 cm×33 cm，屏心嵌有绿色染牙的乾隆皇帝御制诗句“乔松足有千载古”和“仙草真成四季芳”(图 13)。这三件挂屏在外框结构纹饰、屏心漆地工艺、御制诗字体及其材料、染色工艺上均为一致，故笔者推测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为三件一组的中堂挂屏。

Figure  13.  The hanging screens on either side of the red sandalwood frame hanging screen with dyed ivory inl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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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结语

通过现代检测技术与传统修复手法相结合，深入分析了故宫博物院藏品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文物号：故201082)的病害情况、材料特性及工艺特征，制定并实施了科学的保护方案，从而对文物进行了科学合理且有针对性的修复。科学检测技术在修复实践中不可或缺，能够为文物修复方案的制定提供有力支撑和重要实践指导。本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对染色工艺和固色技术的科学分析，为后续清代宫廷象牙染色工艺相关文物的修复研究提供了参考经验。目前，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已实现最佳的展览效果和可持续的文物保存状态，并满足保护修复与研究的相关要求。

在保护修复的过程中，通过研究相关文物背景以及查阅清宫造办处等档案，揭示了乾隆皇帝御笔朱竹图与紫檀木边嵌染牙竹石图中堂挂屏文物之间的紧密关联。御临图像在清代宫廷中的应用与表现形式，反映了清宫图像语言的丰富性与多样化转化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