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号 | 年代 | 图例 |
A1 | 西魏 | ![]() |
A2 | 南朝 | ![]() |
A3 | 北魏 | ![]() |
A4 | 西魏 | ![]() |
B1 | 西魏 | ![]() |
B2 | 西魏 | ![]() |
B3 | 南朝 | ![]() |
B4 | 西魏 | ![]() |
C1 | 西魏 | ![]() |
C2 | 北魏 | ![]() |
C3 | 隋代 | ![]() |
C4 | 隋代 | ![]() |
Citation: | ZHAO Linqi, LI Juzi. Application of the Honeysuckle Pattern in the Wei, Jin,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 in Jewelry Design[J]. Journal of Gems & Gemmology, 2021, 23(4): 39-46. DOI: 10.15964/j.cnki.027jgg.2021.04.006 |
忍冬纹是魏晋南北朝最具特征的植物纹样之一。忍冬,也称金银花、金银藤,凌冬不凋。忍冬花性甘寒,可以清热解毒、消炎退肿,忍冬纹因此被赋予了许多吉祥的含义。魏晋南北朝是外来文化、南北政权交迭互融的时期,也是佛教、道教和玄学相结合,学术空气自由活泼,学者风度旷达、浪漫的时代[1]。该时期的艺术蓬勃发展,出现了大量的壁画、石刻等艺术品,研究该时期纹样对现代的文化融合有借鉴意义,忍冬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魏晋南北朝的文化,有其特殊的历史文化价值。
目前已出土的魏晋南北朝时期文物中带有大量的忍冬纹,魏晋南北朝早期的忍冬纹受西方影响较深,和西方植物纹样类似具有“S”形波状骨架,叶瓣纤细,回旋样式,例如湖北襄阳麒麟清水沟南朝画像砖墓[2]出土的忍冬花纹砖;南北朝时期,忍冬纹慢慢汉化,中顶部叶瓣变得纤细且长,向外延展,或呈“C”状,例如敦煌第285窟西魏伎乐化生壁画[3]中的忍冬纹;隋唐时期,忍冬纹已经与本土元素融会贯通,叶瓣更加丰满,布局繁复而华丽,与莲花纹、葡萄纹等植物纹样相结合,例如敦煌第314窟隋代藻井图案[4]中的五瓣忍冬纹。忍冬纹有多种形式及不同的文化寓意。忍冬因越冬不死,其纹样传达了延年益寿的吉祥含义,不仅表达人们对于祥瑞的美好向往,也传递了佛家的思想,比喻人的灵魂不灭,轮回永生。了解魏晋南北朝时期忍冬纹的文化寓意对于该时期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研究有促进作用。
目前国内外对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忍冬纹并没有详细的研究,从首饰设计的角度去结合该时期的忍冬纹的具体研究也极为少见,该纹饰的美学价值和装饰艺术特征对目前首饰设计有一定的借鉴作用,首饰设计与忍冬纹结合并赋于其文化寓意,值得进行深入的研究。
魏晋南北朝盛行玄学之风。统治阶级因对权力和金钱地位的留恋,渴望长生不死,继续人间的富贵,大兴炼丹之术,比如北齐文宣帝,众道士合力而制成“九转金丹”,描述仙人的生活“饮则玉醴金浆,食则翠芝朱英,居则瑶堂瑰室,行则逍遥太清……势可以总摄罗酆”[5]。忍冬纹延年益寿的含义对于统治者来说正中下怀,所以魏晋南北朝时期忍冬纹的运用十分广泛。
薄小莹[6]认为忍冬纹就是卷草纹的前身,与西方的棕榈叶和茛苕所结合的掌状叶纹相似,魏晋南北朝的忍冬纹或许是一种和汉代的云气纹相结合的纹样。我国魏晋以前,植物纹样造型数量少,出现的叶纹与忍冬纹之间没有特别的规律可寻,这种大量涌现的忍冬纹可能是外来纹样,在传入中国后经过本土文化的改造,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变体,广泛地应用在我国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建筑、石窟、墓葬出土的器物、刺绣等装饰物载体中[6]。
造型上,忍冬纹在叶瓣处有半勾状的回旋,常以三瓣、四瓣、多瓣及以上叶片组成,忍冬顶部的叶瓣一般为尖叶,底部一般与藤蔓相连接,单独忍冬纹则会以小尖尾结束。如表 1所示,A、B、C分别展示了三瓣、四瓣和多瓣忍冬的典型样式。
型号 | 年代 | 图例 |
A1 | 西魏 | ![]() |
A2 | 南朝 | ![]() |
A3 | 北魏 | ![]() |
A4 | 西魏 | ![]() |
B1 | 西魏 | ![]() |
B2 | 西魏 | ![]() |
B3 | 南朝 | ![]() |
B4 | 西魏 | ![]() |
C1 | 西魏 | ![]() |
C2 | 北魏 | ![]() |
C3 | 隋代 | ![]() |
C4 | 隋代 | ![]() |
组织形式上,忍冬纹有单独忍冬纹、对称忍冬纹、连续波状忍冬纹、其他忍冬纹。单独忍冬纹可以单独存在于画面,也可以和其他纹样组合,是其他忍冬组织形式的基础,常以三瓣、四瓣、五瓣形式出现。也会在忍冬主叶周围间饰小圆叶或尖叶,如表 1,A1型是敦煌第435窟西魏天鹅平棊图案[3]中的三瓣单独忍冬纹,B1型是敦煌第285窟西魏伎乐化生壁画[3]中的四瓣单独忍冬,C1型是敦煌第228窟西魏摩尼宝珠壁画[3]中的五瓣单独忍冬。
对称忍冬纹常以三瓣、四瓣、五瓣或者七瓣忍冬组成,间饰藤蔓,可达到左右、上下对称的效果,或是呈现旋转对称、放射对称等,中间会有尖叶、圆叶间隔出现。如表 1中A2型是湖北襄阳麒麟清水沟南朝画像砖墓[2]中的三瓣瓶型对称忍冬纹, B2型是敦煌第288窟西魏供养天人壁画[3]中的四瓣旋转对称忍冬纹,C2型是山西大同七里村北魏墓群[7]中的五瓣放射对称忍冬纹。
连续波状忍冬纹多出现在端面或作为边框,周围伴有小叶片或者连珠纹。如表 1中A3型是《莲与龙》[8]展示的北魏云冈石窟连续波状三瓣忍冬纹,B3型是湖北襄阳麒麟清水沟南朝画像砖墓[2]中的连续波状四瓣忍冬纹,C3型是莫高窟第407窟隋代三兔莲花藻井壁画[9]中的连续波状五瓣忍冬纹。
其他忍冬纹有的出现在楔形画像状顶部,或者是出现在壁画、藻井的角隅处适应三角形形状,也有些会呈飘逸状组合在中心图案的四周或两边。如表 1中A4型是敦煌第257窟西魏平棋壁画[3]中角隅处的三瓣忍冬纹,B4型是敦煌第285窟西魏双凤龛楣壁画[3]中龛楣状三瓣、四瓣和五瓣忍冬纹,C4型是敦煌第305窟隋代西王母壁画[4]中三角形边幔中的五瓣忍冬纹。
形式美学上,单独忍冬纹放射状排布或围绕圆心旋转分布,填补空白来达到画面的完整和统一,体现画面的平衡感,循序渐进、反复跳跃的韵律感,赋予画面的丰盈感、真实感和生命力;用自身的小而繁密来对比主体画面的宽大;用色彩的明暗和颜色区别来对比忍冬纹和其他纹样,加强对比性。连续波状忍冬纹的主体结构是波浪状,用忍冬的尾部和藤蔓链接,波浪的形制加强了画面的节奏和韵律感,增加画面的平衡感,不让主体纹样过于单一,左右剩下铺设忍冬纹增加其画面的均衡和谐。
忍冬纹的规律性和对称感体现了规整和统一,三组、五组、六组或者七组组成一端面,特定的数值带有秩序,一方面是对地位的烘托,在视觉上给人一种充盈富丽的效果[10],另一方面也体现封建王朝中上层阶级地位的秩序感和对整个社会的统一和管理,宗教信仰多元化,尤其是佛教,于重塑皇权内涵、提升政治话语权有利[11]。
魏晋南北朝时期忍冬纹的应用体现在许多方面,它不仅会单独的出现,也会和其他元素组合出现。不同的组合方式,表达了不同的文化寓意,这与魏晋南北朝的时代背景是息息相关的。
忍冬纹常与四大神兽、万岁千秋等神兽或动物结合出现,如图 1千秋万岁画像墓砖上外饰着忍冬纹边框。
忍冬纹在神兽纹周围,千秋、万岁等吉祥的神兽可保护墓葬,守护墓主人,而忍冬纹的周而复始来表达生生不息的愿望。
忍冬纹与其他植物纹样结合,如莲花、菱角等。敦煌第314窟隋代忍冬莲花藻井[4],正中间是一朵盛开的大莲花,莲花周围是缠绕的忍冬纹,向外一圈一圈缀饰莲花纹、忍冬纹、几何纹等(图 2)。
在佛教教义里,莲花是清净、圣洁、吉祥的,是化生的象征,具有极高的地位;忍冬代表着灵魂不死,轮回永生。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壁画中绘制莲花和忍冬的纹样用来传达佛教意义,而在墓室中大量运用,表达了对佛国净土的向往和崇拜,对死后进入天界、灵魂不死、富贵长存的渴望。
忍冬纹和人物常相结合,用在墓主像或者侍女周围进行装饰。如图 3,墓室壁画和墓主人像中忍冬纹缀饰在画面左右。
忍冬纹和生活场景相结合(图 3a)常出现在出行、法事、狩猎、宴饮、吹奏等场景中,外饰忍冬纹边框,或间饰忍冬花纹。忍冬纹在一些生活场景中出现传达墓主欲在死后的世界里延续生前的荣华富贵和地位权势,享受奴仆侍卫的伺候,风光出行打猎狩马。忍冬纹循环往复的排列使华丽之感扑面而来,可见墓主人的地位尊崇。
忍冬纹在生活场景或者人物像里(图 3b)展现一般四周连续铺设,带有周期性的节奏感,烘托出墓主人的身份地位表达生生不息、绵延福禄的意思,画像主人希望可以永久的享受高等的地位和尊崇。
忍冬纹和典故相结合,如郭巨埋儿、吹笙凤鸣、蔡顺闻雷泣墓等典故画像砖(图 4)中外饰的忍冬纹边框。
忍冬纹缀饰典故是一种特殊的祭祀形式,是对于死后世界的祭祀和对于生前的道德宣扬。统治阶级用忠孝相互制约来巩固自身的利益,孝子故事是对孝道的宣扬,也是功德的积攒。
忍冬纹和神话传说相结合,如羽人、仙女、供养人、力士等神仙。力士和武士代表的是对力量和权力的渴望,间饰忍冬纹象征的是自然和人文的力量(图 5)。
忍冬纹与仙人题材相结合,比如墓室内常见的羽人戏虎壁画,一般画面左侧是羽人,右侧是神兽或者老虎,装饰莲花纹、忍冬纹和卷云纹。羽人一般指的是长有翅膀的仙人,《楚辞·远游》中有“仍羽人于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13]。用羽人来寄托长生不死的期望,驯服神兽,腾云驾雾,身死后还能继续生前的荣华于天庭之上。莲花纹和忍冬纹点缀烘托升仙的主题,多种元素相辅相成,在佛教和玄学的加持下,处处可见当时人们的寄托和期望。
综上所述,忍冬纹作为魏晋南北朝时期最具特点的植物纹样,其在墓葬、壁画中大量出现,深受那个时代人们的喜爱,赋予其特殊含义。随着时代的推进,忍冬纹也被一直延用和变化,可见其有独特的魅力。
对忍冬纹的基本形进行提取和再设计,使其符合现代首饰设计的审美标准。通过对忍冬纹的类型归纳,选取其最为特征、最为大气的一种,利用形式美法则(即对称、平衡、节奏、重复、对比和统一对)忍冬纹进行元素提取,如图 6。
忍冬纹与首饰的现代设计主要体现在文创产品或其他商业设计中,在对忍冬纹的图形进行再设计的过程中会因为目标消费群体的不同有所侧重。设计作品的定位为内含忍冬纹寓意的创意首饰,在添加忍冬纹装饰的同时,加入现代的首饰设计元素和工艺技法。
三瓣对称忍冬纹十分常见,有着三生万物、灵魂永生的含义,提取该元素将道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融汇于设计,用来表达生生不息(图 6a)。
四瓣单独忍冬纹中圆形循环排布有生生不息之意,提取其生命力旺盛和秩序感的内含(图 6b)。
多瓣忍冬纹是在五瓣或四瓣主体上长出多片新叶,五瓣忍冬纹蜿蜒曲折,装饰感强、华丽庄重,用来加强装饰效果(图 6c)。七瓣忍冬纹不多见,七为周期,佛教中七是表法的,代表功德圆满的意思,提取其圆满之意来寄托美满的愿望(图 6d)。
将忍冬纹通过轴对称或旋转对称,一组或多组对称, 改变原本的形态,达到平衡、对称的美感。连续波状忍冬纹结构加强了画面的节奏和韵律感,对称忍冬纹则增加画面的平衡感,不让主体纹样过于单一,左右铺设忍冬纹增加其画面的均衡和谐。忍冬纹呈放射状排布或者围绕圆心旋转分布,填补空白来达到画面的完整和统一,体现出画面的平衡感,带有循序渐进、反复跳跃的韵律感,给画面带来生机,具有丰盈感、真实感和生命力。添加其他纹样和线条,多种元素排列和组合,会有不同的节奏感和韵律感,也可以体现其背后的文化底蕴;适当的变形适度的弯曲扭转,区别于刻板,更加灵动,具现代感(图 7)。
在呈现形式上,考虑主体部分的材质、纹样展现形式、以及运用工艺等问题。金属的运用,可以通过錾刻、锤揲等用肌理来表达或增加其他传统金属工艺,如花丝、珐琅。另外,适当的加入现代的首饰制作工艺,比如宝石镶嵌、电镀等。
在主石和配石的选取上,考虑与金属部分颜色和主体纹样的搭配、宝石种类和数量、预算成本等问题。选取一些符合主基调的宝石,比如珍珠、红蓝宝等,这些宝石都是有着历史的见证,但是在现代也十分流行的。
忍冬,凛冬不凋,作为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特征植物纹样,象征着文化的传承不凋谢。将首饰和魏晋南北朝时期忍冬纹相结合,既是对文化的一种传承,也是希望其坚韧顽强的精神能为人所识。
《金风玉露》手镯、胸针、耳钉三件套(图 8),以金和珍珠为材料,以三瓣忍冬和四瓣忍冬为灵感来源进行设计,忍冬纹旋转对称首尾连接,以表达其生生不息的内在意义,主石选用珍珠,其光辉淡雅,表达一种高雅内敛,结合魏晋南北朝时期高士高洁的品质,珍珠和忍冬纹的结合不失是一种风格。另外,金饰尤其是花丝、金珠粒工艺在魏晋南北朝比较流行,本套首饰欲延续花丝工艺作为点缀,花丝的千丝万缕也贴合主题的生生不息,蜿蜒延续。这是一种文化的延续,也是一种复古翻新的风潮。
《云兴霞蔚》戒指套件(图 9),以银和珍珠为材料,采用银镀金工艺。这套设计以多瓣忍冬中的五瓣忍冬纹为灵感来源,忍冬之间团簇而生,忍冬间小叶蓬勃生长,生机勃勃,正如魏晋南北朝时期世家大族鼎盛,很多出土的首饰都是崇尚富丽堂皇之姿,象征着生机也同时包含华丽的色彩。主石选用,黑白两色珍珠,遥相呼应,起到点缀的效果又不争夺纹样的光辉,更加显得首饰恢弘万分。
特征植物纹样忍冬纹承袭沿用汉朝的云气纹并与其他外来纹样结合,形成了独具魏晋南北朝时期特色的纹样。将其与首饰设计的结合也让设计有新的立足点和研究方向,在让千年前的纹样重现活力的同时,也让首饰设计带上历史的色彩和新生命力。
[1] |
袁承志. 风格与象征——魏晋南北朝莲花图像研究[D]. 北京: 清华大学, 2004.
|
[2] |
杨一, 刘江生. 湖北襄阳麒麟清水沟南朝画像砖墓发掘简报[J]. 文物, 2017(11): 21-39. https://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WENW201711002.htm
|
[3] |
吴健. 中国敦煌壁画全集·西魏[M]. 天津: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 2002.
|
[4] |
段文杰. 中国敦煌壁画全集·隋代[M]. 天津: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 1991.
|
[5] |
岑孝清. 读《抱朴子》的"生""命"[J]. 中国道教, 2006(1): 33-36. https://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DAJA200601020.htm
|
[6] |
薄小莹. 敦煌莫高窟六世纪末到九世纪中叶的装饰图案[M]. 北京: 北大出版社, 1990.
|
[7] |
张海燕, 员新华, 高峰, 等. 山西大同七里村北魏墓群发掘简报[J]. 文物, 2006(10): 1, 25-49. https://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WENW200610002.htm
|
[8] |
Rawson D J. Chinese Ornament: The Lotus and the Dragon[M]. London: British Museum Publications Limited, 1984.
|
[9] |
杨东苗, 金卫东. 敦煌历代精品藻井线描图集[M]. 杭州: 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 2016.
|
[10] |
姝娜. 云冈石窟忍冬纹研究[J]. 山西大同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0, 34(6): 56-59. https://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DTZJ202006013.htm
|
[11] |
邵建伟. 常州南朝画像砖墓多元信仰主题阅读[J]. 南方文物, 2019(6): 2, 271-276, 301. https://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LFWW201906037.htm
|
[12] |
韦正. 将毋同: 魏晋南北朝图像与历史[M]. 上海: 古籍出版社, 2019.
|
[13] |
沈若曦. 南朝帝陵模印砖画图像研究[D]. 南京: 南京艺术学院, 2019.
|
型号 | 年代 | 图例 |
A1 | 西魏 | ![]() |
A2 | 南朝 | ![]() |
A3 | 北魏 | ![]() |
A4 | 西魏 | ![]() |
B1 | 西魏 | ![]() |
B2 | 西魏 | ![]() |
B3 | 南朝 | ![]() |
B4 | 西魏 | ![]() |
C1 | 西魏 | ![]() |
C2 | 北魏 | ![]() |
C3 | 隋代 | ![]() |
C4 | 隋代 | ![]() |